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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陆已经连续好几天晚归,不光如此,还订了过几天的机票,预备飞海外一趟。

夜幕下,他刚结束一场临时会议,正在办公室里阅读项目书。

文字才看了个开头,俞陆便下意识要伸手去拉脖颈下的领带。

然而指尖将要触及时却突然又一顿。

旁边送合同的刘启明见状眼观鼻鼻观心。

室温正好;刚结束的会议虽然时间晚了些,但全过程只有半小时;手里这份项目书他提前看过,没有大问题,也就是说以上三项都不是能让人发热烦躁的原因。

而俞陆还想扯领带,只能说明他今天心情不怎么样。

或者说,最近几天他心情都不怎么样。

只是因为公司最近正值关键,所以俞陆这个“心情不怎么样”的辐射范围控制得很微妙。只有刘启明和管家老刘有所察觉。

四天前,刘启明还会意图揣测圣意地提一嘴小江先生。

然而被摧残地熬了三天大夜后刘启明已经学会这种时候聪明人应该怎么做了。

就不吭声硬熬。

只见桌前的俞陆手在领结上方停了两秒后,最终果然还是落了下去。

他把领结扯松,同时微转脖颈。动作幅度不大,力度却不小,沉如渊的眼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松手之前,指腹在领结处轻轻向下摩挲了一厘米,后才垂落。

墨水般的黑发散落下来,将他身上永远脱不开的阴字又加重了一些。

投入工作后的时间总是很快,脑海里好像有过不完的项目和数据,窗外天色由暗至暗不过转瞬。

而停下工作的时间则总是很慢,哪怕次数寥寥,会想起的也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