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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肢瘫痪后的俞陆性情变得比以前古怪了许多,最近几年更甚。就好像现在,结束的课程和好转的迹象明明都应该给人带去正向情绪,可他坐在餐桌前,面颊上却是肉眼可见的阴霾。

此时已是正午,阳光由外至内照耀,这栋别墅朝向极好,通透的光芒本该让客厅变得温暖又敞亮,但餐桌附近的气压却格外低,连太阳都无可奈何。

“最近您的复健频率增加,小江先生听说后一大早就来了。”

“还给您准备了煲好的汤呢。”

老者倒是不惧气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和蔼道。

江柏和俞陆从小就在同一所私立院校,俞陆长江柏四岁,所以校园时期的交流不算多。但俞陆出事后却是同学中第一个赶到医院的,往后十一年一直都陪在俞陆身边。

不管外人对江柏的行为有什么样的想法,至少俞家的老管家对他的好感度一直都不低。当年病房里的氛围日日压抑沉闷,是小江先生的存在给他们心中添了几笔活跃。

可这两句话下去,餐厅内却久无回应。

俞陆下手似乎比刚刚更重了一些,刀具划过餐盘,发出“滋啦”的尖锐声响。

老者脸上的笑意渐平。

桌上的食物是严格把控过的,俞陆面无表情吃完,而后拿起细软的餐布在唇前轻轻擦过。他的唇很薄,即便才用完餐,血色感也不强。

直至将餐布放回桌面,俞陆才冷声道:“丢掉。”

老者流畅地退半步缓缓躬下身体:“是。”

桌前传来轻微的机械响,俞陆调动轮椅离开餐桌。别墅外的阳光拼命追逐,也只在他身后的扶手处照亮出一丝光点。

旋即很快又被冰冷的金属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