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牢里突然响起一阵大笑,声如洪雷,在水面激荡起层层波澜。

“蝼蚁小辈,连牢中的魇阵都察觉不出,也敢在爷面前耍花招!”

慕临江那片跃动的水花在不屑的笑声中被震散分解,他略一挑眉,稍感惊讶,但随即冷哼一声,往水中滴了滴血,强行将水花重聚回来。

“区区魇阵何足挂齿。”慕临江扬声挑衅,“阁下如此狂傲,何不离开此牢现身一会。”

叶云舟看见漂流的水花越过围栏,在池边停下,静静凝成一面水镜,映出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像是一块高于水面的石板,上面盘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手支在腿上托腮,另一只手探向水面。

“哼,爷若能出去,首先便斩了你们这些狗娘养的畜牲,拿你们的脑袋当痰盂!”声音的主人怒气腾腾地骂道,“有屁快放,没必要做多余的试探,若是待久了吓尿裤子,爷可不负责替你们管鸟儿。”

叶云舟张了下嘴,他自认是个体面人,根本不能和别人粗话骂战。

慕临江愣了愣,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听到这么粗俗的话了,沉默片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化出春江庭月伞尖轰在围栏上,清脆的铮鸣声反复荡开,杀意冰冷不怒反笑:“很好,这些话你若不敢在我面前重复,我就剜出你的眼睛再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知道有眼无珠口无遮拦的代价!”

“哈,爷好害怕啊!”男人啐了一口,“爷不但要重复,还要多骂你二百句新花样,爷吓唬人的时候你祖宗还喝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