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同情他,我是在给你忠告。”慕临江语重心长,“做人做事要有底线,太过唾弃人心,只怕最后忘记自己胸中跳着何物。”

叶云舟一时语塞,他目光渐凉,负气拖过椅子坐下,心想慕临江凭什么教训他,他还不是为了给慕临江配药。

他支起一条胳膊架在桌面上,撑着额头,他没有恐惧,不懂迟疏雨害怕自己的形象在师兄眼里破灭,他只知道利用,人皆有七情六欲,那他的心到底是不是心?

叶云舟从指缝里瞄了闭目养神的慕临江一眼,敲敲桌面问道:“你说实话,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慕临江睁开眼,摇头道:“没有。”

叶云舟嗤了一声:“五十步笑百步,你又懂什么感情。”

慕临江不置可否,挥挥手道:“下去吧,我要睡了。”

“好,你清高。”叶云舟勃然大怒拍案而起,连说两个好字,昂首冷笑道,“哼,你既然看不惯我的做派,药到手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常羲剑看在无辜百姓的面子上我帮你取,其他我概不负责。”

慕临江眼中寒芒一闪,坐直了,叶云舟头也不回头径自开门出去。

叶云舟的涵养确实不错,即使气到语无伦次,开门的动静也放的轻柔,确保不会惊扰左邻右舍。

慕临江按着扶手骤然用力,碎木崩溅的声音响起,其中一片木刺嗖地擦着叶云舟的侧脸扎进门板,削断了几根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