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餍足的凶兽在这一刻,发出了满足的哼声。

他低下头,低低的、磁性的声音向即将来临的暴风一样卷过小巧的耳蜗,直冲少年的暂时还是一团浆糊的大脑。

“没试过吗?没关系,我来教你。”

“什……唔!”

半个小时之后。

从浴室中赤着脚走出来的银发男人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宅子,啧了一声,继而轻笑。

“跑得真够快的。”

把人给吓走了的男人这时候倒不再担心少年的安危——这种迫切的危机感、无法掌控的无力感,在他一跃成为魔王,并在月见身上留在自己的印记之后,就减轻了很多。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能感应少年的位置,然后瞬间抵达他的身边。

更不去管已经被交给了水无怜奈,但理论上还是他头上的任务,迤迤然地从冰箱中取出一些食材,又磨了一杯咖啡,挑出一张黑胶唱片,享受起了这个余味悠然的晨光。

几里之外。

从家里被直接吓出来的月见看了看日头初升、依旧昏暗的天光,看了看自己随便洗漱了一下的形象——以他平时的教养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衣冠不整。

凌晨五点半,街上连人影都没几个。考虑了一下这时候商店大多数都还没开门,他既然出来了一时间也不想回去。想了一想,月见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个射击俱乐部还是老样子,两年多的时间,对这个严密的高级私人会所来说,没有意外的话是不会造成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