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对身为酒保的老迈克说得话从来没有脱出点单的范围,但是有些人别说几年才去一次,就是一辈子只在他人的生命中出现一次,也足以他人像他深深的记在心底。

老迈克是一个拉斯维加斯酒吧的老板兼酒保,见过的人不说成千上百万,几十万总是有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的男子一样,不过是面对面,就让人的整个后脊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黑风衣、黑礼帽,高领针织衫。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子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打扮。墨绿色的瞳孔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有一把见过无数血的刀刮过来,让人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他杀死。

然后十年过去了,他也渐渐习惯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客人。也不知道是自己胆子变大了,还是对方逐渐收敛看上去没那么恐怖的缘故,老迈克也没有一开始的那么怕他了。

当然,像和别的客人一样搭话他还是做不到的。

不过,今天的感觉格外不一样。

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这位先生第一次来的时候,那种肆意的侵略感让老迈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手臂,第一次觉得室内恒温器的温度调得不够高。

如果说,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客人的时候,还能强压下手脚的哆嗦、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上来请他点单的话。现在,老迈克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跪在地板上了。

“……还是老样子吗?”

事实上,老迈克的表现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

“老样子。”

就像是雄狮不会去在意爪子底下柔弱的羔羊一眼,他的异样同样没有引来琴酒的主意,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老迈克低着头,仿佛这样就能欺骗自己眼前的人不存在一样,然而事实却是,他正在为他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