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的手抖的比他更厉害。

太后李梦瑶坐在大殿之上，两只手笼在袖兜里，丝毫不敢露出外面。因为，袖兜里，她的手抖的，即便双手交握，也抑制不住。

陈阁老接过记事，有些不敢看，狠狠凝了凝神，才缓缓的打开了簿子。

刚看到第一页，陈阁老的手，就剧烈的晃动起来，接着，他的眼泪，便瞬间掉落了下来。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在陈阁老的身上。

殿上静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人们屏气凝神，都紧紧盯着陈阁老的嘴。

陈阁老的嘴，却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他的手指在看完第一页之后，便迅速而急切的翻到后面去，仿佛想看一个结局。

大殿上只听见哗啦哗啦的翻书声，直到最后一页，陈阁老赫然在记事上发现了一抹带着岁月陈旧之色的血红！

是了。

最后一页，原本好好的写着《农桑要术》的一页纸上，却只写了一半。

后面，便是如蚯蚓爬一般的四个字，“清月、鸩毒”！

而四个字之后，便是一抹浓重的血色，必然是毒发而吐出的鲜血。

“我的侲儿啊……”陈阁老看到此时，再也止不住心中的颤抖，呼喊一声，身子软软的跪了下去，紧紧的将这个记事搂在怀里。

十年了。

他以为十年了，那些心碎的伤心的往事都已经尘封在了心底，却没想到，伤疤揭开，依旧是这么赤果果的疼痛，疼的五脏六腑仿佛全都移了位置！

萧僮再也忍不了，一个箭步冲上去，“阁老大人，让我看看侲哥哥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