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被巨大的痛楚席卷胸腔,英灵射出的剑自然不会是寻常之物。

他目前所处的位置似乎是一栋大楼的背光处,先前战斗的喧嚣远去,他们拉远了距离。

有人慌乱地摸上了他的肩膀,但只有一只手。

接着从另一个方向搭上手,把他掺扶起来。

——「血……全都是血,怎么办?这个剑要怎么处理?」

——「空,能听到吗空?!」

——「该死,是伤到心脏了吗?咒言止血?」

……

他是“听到”,而不是听到的。

另一“人”的心声被十枝空完全忽略。

伤的确有些重,但他已经避开了要害,剑以分毫之差错开了人体最重要的器官。

他头顶上那黑圆盘又鼓动起来,有了向外张开的迹象,末了不知道顾忌着什么缩成本来的大小。

以十枝为中心,粘稠的黑色液体只淋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狗卷看不明白这要做什么,担忧地在旁边看着,反倒是夜斗看了会,看到黑泥往十枝胸口爬后,缓缓开了口:“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黑色黏液一顿,就这么停在了爬行路线上。

其实这会儿十枝的听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银发少年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按着胸口,眉眼微微上挑,看向狗卷棘,然后停在了黑发蓝眸的神明身上。

十枝也开了口,但不是回答夜斗的问题,“你为什么把棘带了过来?”

夜斗:“带他过来拯救你,最好能拦你一下,谁知道会被人……啧,不说这个了!是我在问你啊十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