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不似人间,可纪素仪是半点不在乎,抱着她进去,踩过铺地的白骨。一刻钟后,红销软帐中传来男女调笑之声。

只见是个偌大的底下空间,绫罗绸缎装饰着空荡石壁,垂下的石榴红幔帐上沾了人血,一群人排着队,一一向软帐中的人诉说要求。

有凡土的年轻富商公子,有中洲的修士,有东洲的不知名丹师……

一扇扇屏风拦住一个个人,隔绝声音样貌,只有岛主能看到能听到。

纪素仪许久不曾踏足此等阴邪之处,冷眼旁观多时。他修为高深莫测,对这儿的障眼法几乎一眼望穿,侧耳能听到那些人的诉求。

他皱着眉,低头看了看俞秋生。

他求得是什么呢?

少年把她紧紧抱住,半晌,嗤笑一声,一脚踹倒屏风,身前排着的是个穷衰之人,来此预备改变气运。

他将人踢走,言道:“生来如此,求而不得,不必耗费心思走此歪路,勤勉志坚即可改命,废物!”

纪素仪今夜一个一个将他前面的人踢走,大部分都惊恐看着他,唯有少数几个反扑,被他以儆效尤割了头踢到红帐之中。

男女调笑之声消失,蓦地,一只人身鱼首的怪物探头出来,两眼发白,布满血丝,怒目圆睁。

“你个狗娘养的小。婊。子,来老子这里造反,几个胆也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