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皇上是觉得温宜不是臣妾亲生的,臣妾不会尽心抚育?还是觉得臣妾没生养过,不会带孩子?”

“曹氏是温宜的生身母亲,这些天温宜在你这儿过得并不好,曹氏每次脸上都露出心疼的表情,又碍于你的威势不敢要回孩子,这些朕都看在眼里。”

“臣妾又没把温宜怎么了,倒像是臣妾刻薄苛待了她似的!”

我向她投射去两道寒芒:“朕的女儿,是大清尊贵的公主,不是你用来争宠的工具!你自己想想,若你是曹琴默,自己的女儿被别人硬是抱养了去,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你的心会不会疼?”

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抬头望了望那片皎洁的月光,道:“适才在席间,朕说碰见了莞贵人,此话不假,只是和她谈论夕颜花的不是朕,而是老十七,朕一直躲在暗处偷听。”

她闻言抬头:“什么?莞贵人竟敢私会外男?这——”

“听朕说完。”我打断了她:“朕听他们谈论起,夕颜花黄昏盛开,明晨凋谢,只开一夜,是薄命之花。就如帝王之爱。老十七的生母曾是皇阿玛宠冠六宫的舒妃,当年多少人艳羡不已!如今却只能与青灯古佛为伴,了此残生。朕是皇帝,有太多的不得已,帝王之爱注定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纯粹真挚。”

我转向了她:“所以有时候盛宠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招致世人怨恨,处处树敌。朕有时候冷落你,其实是在保护你,不想让你树敌过众,更是不想让你被恩宠蒙蔽了双眼,恃宠而骄,犯下诸多过错,成为那只开一夜的夕颜花。”

她听得似懂非懂,但还是努力点了点头,我走到桌边,持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个人真心相爱,即便不是每天见面,即便身在海角天涯,只要心中彼此挂牵,也能走到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