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嗯”的一声鼻音略重,无法正确表达她接近痊愈的信号,然后就听见张新杰开口道:“药还是要吃的。”
“唔…好苦”白裕裕全身心抗拒喝这个冲剂。上次尝到的这么苦的东西,还是张新杰表白时给她的那一盒黑巧。
黑巧不吃可以扔了,这药张新杰不可能纵容着她不喝。他看了看被白裕裕咬得变形的吸管头,又看了看剩下的大半杯药,一个笃定的眼神扫过来。
这眼神,大约就像班主任盯着不想写作业的学生。
明明白白地说着四个字:没得商量。
病患白裕裕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念着“良药苦口”的逆耳忠言一口闷了下去。本来病快好了,喝了这一杯下去,她感觉整个人又都不好了。
张新杰倒是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帮她将睡得有些乱的头发别回耳后,哄小孩一样的口吻:“好了,继续睡觉。”
虽说药效确实要靠睡眠辅助才更佳,可白裕裕已经睡了一天了,眼下是真的毫无睡意。她摇了摇头,看向张新杰手中亮着的平板屏幕,故意扯开话题:“在看什么呀?”
声音这么清醒,张新杰也猜到她一时半会儿是睡不着了,便也不勉强,他重新点开了播放:“上一场比赛的视频,复盘一下。”
白裕裕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她生病的原因,张新杰今天没能去成俱乐部。心下有些愧疚,但她知道张新杰并不想听她说抱歉之类的话,稍稍想了想便决定打趣道:“真是麻烦新杰大大了,只能在床上工作。”
天地可鉴,白裕裕的重点是后面的“工作”二字,她是在委婉地表示过意不去。
可张新杰的重点呢,完完全全地跑偏,精准地落在了前面“床上”二字。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暗示,他偏过头来,表情好生纠结:“我也不想,可我不能趁你生病欺负你啊……”
白裕裕愣了几秒,理解了他的意思之后立马扯过被子蒙上头:“谁跟你说这个了……”
这破路都能开车,不愧是战术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