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裕裕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已经失去表态的能力了。她只知道,一起走的话会很尴尬,可如果让她以现在的状态一个人走的话,应该会很危险。
“走路可以吗?”因为刚刚是和战队的人一起过来的,张新杰没有开车。
“嗯。”随便吧,反正不管怎样他们一路都不会讲话。既然选择了尴尬,白裕裕已经无所谓时间的长短了。
虽尚在八月,但晚风却已有向秋天过渡的自觉。行人道上很是安静,陪伴他们一路的,是沉沉摇曳的树影和沙沙作响的枝叶。
树的心事会在风中诉说,但白裕裕的心事却只能在心里慢慢发酵。
此刻她的心混乱不定。就像是中了斗神的一记落花掌,残瓣被风卷得满天飞舞,毫不留情地在眉眼和心尖落下,带给她一阵一阵无解的眩晕感。
她想象着,她就像是一只趴在玫瑰花瓣上什么都不想的瓢虫。突然有一天,一只蝴蝶飞过来在她身边停下。对于初来乍到的新朋友,最大的热情可能就止于一个友好的微笑。
可是这只蝴蝶却对她说:“我一直在这片花海,在每一个你不知道的角落,偷偷地看着你。只是今天,相信了择日不如撞日的我,终于有勇气落在你的脚边,和你说一句,我喜欢你。”
这一点都不浪漫,甚至很奇怪不是吗?
走着走着,她就快要忍不住把她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了。可当她一转头,表达的欲望又瞬间消散在微凉的晚风中了。
因为站在她外侧的张新杰,竟然一直在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虽然戴着眼镜,可他的眼神却一点没有近视的样子。而是那么深邃,那么自信,睥睨之间就感觉战术大师又设计好了一个局,就等着不自量力的对手跳进去。
就像现在一样。即便被她发现了,也没有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局促低头或是心虚到转移视线,竟是非常坦然地迎了上来,似在把所有的心意又全部摆出来给她看了一遍:我就是喜欢你。
这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