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他似乎不能呼吸,无助地垂头,“五马分尸、炮烙汤镬都好,就算是千刀万剐,我也甘之如饴。只要是你,无论如何,我都愿意。”
“你醒醒,看我一眼、就一眼,好不好?”孔在矜苦苦哀求,“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元照叹气: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我飘在这里做什么?
孔在矜神情恍惚,居然握着匕首慢慢捅进自己心口。鲜红的鲜血顺着肌肤滑下,滴落在躯壳之上,开出朵朵血红的彼岸花。
血液由上而下、断断续续地滴落,连不上孔在矜和元照的阴阳两隔。
见到躯壳上的血,孔在矜自残的动作一顿。
他茫然地看着躯壳上的血,忽然大惊失色,像手里抓了咬疼他的毒蛇,猛地将匕首甩出!
拿过丢在一旁雪白的中衣替躯壳搽血,他无措道:“对、对不起……”
像是犯错的孩子,除了笨手笨脚地掩饰错误,他好像不会再做别的事情了。
那血越擦越脏,不用水或者净术,是不能擦掉的。
孔在矜良久才意识到这点,下床披了衣服接水回来,给那躯壳擦身子。血滴在了躯壳腹部的针脚处,这会,他无法再忽视那道伤痕了。
他绝望地将水倒了,陷进床内,一如赤子般,再不发一语地抱着天魔之躯。
他不在乎那躯壳是否冷如寒冰,他只在乎,这个壳子还在他身边……
房内本应如月色凝水般死寂,可一股压得极低的幽咽声永不止息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