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似乎是个话痨,一直在与孔在矜讲些家里琐事,比如家里的大黄狗突然不吃饭,田里的菜没被人偷吃是不是他种得不好等等。
孔在矜对此没有兴趣,却还被樵夫拉着聊天,只能“嗯嗯嗯”地终结话题。
就在这时,孔在矜碰到了之前问过路的猎手。猎手先前一听他要去无山村,即刻脸色大变,落荒而逃。
现在,那猎手见了孔在矜和那樵夫,面容扭曲,宛若白日见鬼,脚下生烟似的跑了。
孔在矜将猎手的表情尽收眼底,听樵夫笑呵呵地道:“阿肉那家伙啊,真是没礼貌,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人情哦……淡了呀!”
孔在矜在孔雀领地里饱受绿孔雀冷眼,而后被魔君带走,故他对人情世故别有番见解。那个猎手的眼神他分辨得出来,是恐惧,绝不是“淡了的人情味”。
他这次没再单音节的回答,而是问:“老丈,那位是您朋友?”
樵夫道:“之前砍柴的时候常能撞见,打过几次招呼,喝过几次小酒。要老头我觉得,阿肉那家伙旧就是馋我的酒,哈哈哈。”
樵夫笑着笑着,又兀自说起自己的事情。
孔在矜看了眼已经露了轮廓的无山村。说来也怪,靠近傍晚,无山村却没有人升起炊烟,晚风掀起年久失修的茅草屋顶,卷落几根干枯的茅草。
茅草在地上剐蹭,发出令人发麻的沙沙声。
仅仅是一阵风,便揭开了小村怪萧疏的实景。
樵夫见怪不怪,领着孔在矜进村。
孔在矜一进村,有裂缝的土墙旁、昏暗的窗户里,明里暗里不知几双警惕的眼睛在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好看得几乎不真实的外人。
樵夫领着他往自家走。忽地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叉腰走出来,看了眼孔在矜,惊讶地笑道:“呦,老柴,这是哪家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