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半晌,突然展露出了极度茫然的状态。她定定地望着流着泪的女儿,颤抖着张开了唇瓣。
——你就能安心了吗?
你、就能安心了吗?
“我”
一声枪响倏然划过。
女人光洁的额头中心多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她保持着那副茫然的、又像是被惊醒的表情,洁白的裙边随着她摇晃的身形旋转翻飞。然后,就像是一个在空中扇动翅膀已久的疲惫蝴蝶,落在地面稍作休整一般,她也慢慢地跌在了草坪上。
只是,蝴蝶可以再度展开翅膀飞向天际。她却不能了。
鲜血从那黑洞洞的圆口处汩汩而下。
沢田纲吉瞪大了双眼,朝着那女人飞奔而去。
他半蹲下身子,第一动作就是伸手去探她脖颈处的脉搏。
他其实知道这样也是于事无补的。
子弹从后方穿过头部,这意味着整个大脑都被贯穿了。
当场死亡,没有救了。
他沉默着站起身,看向了不远处款款而来,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这个人的手中还握着一把显然刚刚使用过的手/枪。
相田镇成。
沢田纲吉听见自己抑制不住的,咬紧磨擦着牙关节的声响。
“原本还以为这个女人靠不住,谁能想到出手的时候竟然这么利落呢——”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相田镇成停顿在了一个与沢田纲吉相隔一段距离的位置。
他把玩着手里的银黑色手/枪,脸上分明就是带着挪揄一般的笑意,还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她可是连咖啡都拿不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