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无法理解他握着笔,要在手术协议签下姓名时,那种无法言喻的沉重心情。

他比谁都清楚,秦宁如今病情加重,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无论从前,抑或是现在。

贺凌寒见他默然不语,不禁看向抢救室,面容亦是阴霾密布,也缄默了。

秦宁处于危险时刻,他们争执再多也无用。

两人分开站立,都没说话。

季应闲手机提示音响起,他握住手机走远些,接通。

那边刘助理见接通电话,直言道:“季总,京城那家医院的心脏科专家已经联系上,目前降落地点申请通过,我已经安排直升飞机过去接他,大概三点钟能到市医院。”

季应闲沉默几息,说:“尽快让他过来的同时,也要保证他的安全。”

刘助理心知情况危急,不容出现丝毫差错,应下季应闲提的要求,便着重安排之后的行程。

挂断通话,季应闲回到抢救室外的走廊。

贺凌寒也在极力寻找顶尖的心脏科专家,通话一直没有停过。

期间,两人没有再争执半句。

而走廊尽头连通消防通道,两扇半掩的门后,站着一个戴了黑口罩的年轻人,他透过很小的玻璃窗口,看着抢救室那边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年轻人矮身坐下水泥阶梯,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双手在键盘上敲击。

几分钟过去,他拿手机拨出一串数字。

那边很快接通。

年轻人恭敬的喊了一声。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