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放开捂住黄毛的手,整个人往后退。
黄毛恐惧瞪大的眼睛发着颤,脱力倒地。
他驼色棉衣的腹部位置,有一个很大的窟窿,棉絮飞出,有液体从内到外渐渐洇湿,色泽越来越深,越来越红。
鲜红的血液从他按住窟窿的指缝渗出,雪地也染上一抹红色。
“你……”
他手指着亮哥,呼吸急促,嘴巴不停抖动,瞳孔涣散,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亮哥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刀。
哐当一声,那把带血的折叠水果刀落地,跟结冰的路面相击。
亮哥不紧不慢地摘下一次性手套,跟旁边的人道:“那边有打地基的建筑工地,晚点把他处理干净。”
旁边的人“嗯”了声,捂住黄毛的嘴,拖住他的胳膊,往某个地方挪。
黄毛惊恐的晃动双脚,使劲勾住地面的石头,然而无济于事。
季应闲将秦宁慢慢放下,灰蓝色眼瞳倒映出对面的几个人。
秦宁站直身,回头看了眼背后,同样站着三四个手持铁棍的青壮年,眉眼间戾气很重,跟先前的黄毛和年轻人显然不是一个量级。
这群人没有说一句话,握紧手中铁棍,毫不犹豫地逼近,个个虎视眈眈,目的非常明确。
想要他们的命。
季应闲嘴角微微上扬,喊了声,“姓秦的。”
秦宁偏头看他,“?”
季应闲说:“等会儿我让你跑,你就给我跑,跑不了就尽量快走。”
秦宁问:“你哪?”
“我?”
季应闲敛眉低笑,满目肆意狂妄,盯着这群人的目光,像在舔舐刀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