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应闲关上车门,沉声吩咐司机。
“开车。”
司机发动引擎。
黑色宾利在深夜疾驰而去,融入墨一般的黑暗。
刘助理起手扶了下眼镜,继而转身进入宠物医院。
凌晨一点。
市医院病房。
秦宁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睡得很沉,一只瘦削修长的手叠放被褥,他的手很白,薄薄一层皮肤下,青色脉络的轮廓清晰可见。
他的手背扎着输液的银色短针,上面仍有近期输液残留的痕迹,没有完全恢复。
季应闲悄然放下撩起的隔帘。
白色帘布遮住正在输液的秦宁,他走到走廊窗台边,默然望着窗外无边黑夜。
耳边回荡着值班医生临走前的话。
——感冒容易加重心脏负担,病人有心脏病你不知道么?
——病毒会侵犯心脏瓣膜,引起或加重瓣膜病变,届时瓣膜置换手术更新换代,有更先进的瓣膜材料也救不了命。
——季先生,心脏比你想象中更脆弱。
——让病人多注意,他不是能轻易感冒的体质,免疫力低下会诱发更多疾病。
言犹在耳。
季应闲脑海中浮现秦宁倒在雪地的画面。
那张秀丽精致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浅淡的唇冷得像冰,额头却是滚烫炽热的温度。
他闭着眼,病态又柔弱,像个珍贵的易碎品。
那不是装的。
秦宁有心脏病,且病得不轻,他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