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没什么想法,”妙妙第一次跟别人谈起这个话题,“总感觉我爸妈就是我爸妈,完全想象不出来我还有别的爸妈……”
“我听我老婶儿说过,我亲爸妈是两袋棒子面把我卖了的,”妙妙说起这个来也很平静,“我妈还怕我难受,劝我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真的一点也不难受。”
可能是经历了刘老六和马寡妇那一段,妙妙觉得,就算是当初她叫干爸干妈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把她关起来不给出门?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不是靠血缘或者名分牵绊的,她永远都记得王秀琴把她搂在怀里头哭,记得苗老师把她从刘老六家抢出来。
“如果我亲爸妈真的找回来,”妙妙想了想,“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相信我爸能搞定的。”
妙妙不是个喜欢把事情瞒住的孩子。
天气有点冷了,虽然开了空调屋子里头不冷,但是还是想喝点热热的东西。
妙妙下楼泡了三杯热可可,然然特别爱吃甜的,又给然然拿了两块。苗栋陪着苗老师和赵香云看电视,王秀琴在一边做十字绣,妙妙给妈妈拿了一杯热可可,小声跟她说:“妈,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啥事儿?钱还够吗?有啥想要的没?”这孩子平时的要求可太少了,每次她有要求,王秀琴都高兴得跟自己才是那个要糖吃的孩子似的,“你手机给你换一个吧!”
“才买一年半呢,”妙妙回了一句,小声跟妈妈说,“最近有一个高一的小男生总去看我……”
苗栋的耳朵仿佛安装了最新款的声波探测器,明明跟着老头老太太在看电视里头的喜剧,却敏锐地在妙妙说到“小男生”三个字的时候,迅速从沙发上窜起来。
他先窜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小心可能会让闺女觉得不信任他,装作自己也突然爱喝甜可可了似的蹭过来:“媳妇儿,给我也喝一口。”
王秀琴忍不住笑出来,白了他一眼,叫妙妙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