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气鼓鼓地,她知道父母是为了她好,可是这样让她觉得有负担。
“哪怕最后举报不成功,我在学校受委屈了,回家爸爸妈妈和我站在同一战线上,我也是高兴的!老师能把我怎么样?还能天天罚我站?还能不让我上学吗?我交了学费的!”
妙妙头上身上落了点刚刚树上掉下来的雪花,双手拽着书包的带子站在那里。周六不用穿校服,她穿了短款的双排扣羽绒服,脚上踩着锃亮的黑色小皮靴。
一直以来,然然都要比妙妙更温和一点,也更懂人情世故一点。可是看着妙妙的样子,她实在说不出什么“爸爸妈妈是为了你好,你要体谅一点”之类的话。
两个好朋友认识了九年了,她看着妙妙生气地站在那里,后背挺得直直的,小下巴不甘心地微微扬起来,嘴唇紧紧地抿着。
“我明白!”然然点点头,“你那么努力地想学习证明给王亚南看,可是大人去给王亚南送礼,就好像……”
然然想了想:“就好像是不跟你站一起了一样!”
“对啊……”
妙妙使劲地拽着书包带:“而且,我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妈,她怎么能有事情不告诉我呢……”
“那你回家跟你妈说,”然然对王秀琴还是很喜欢的,“你告诉他们你是怎么想的,这样下回就好了。”
然然过去把妙妙散开的围巾重新给她围上,妙妙从口罩里头重重发了个鼻音:“嗯,我回去跟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