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阮君庭只扔出两个字,“给她。”

之后,凤乘鸾两眼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再醒来时,她已是身在大营三里之外,身边,一副棺木,一块凤家军兵符,还有一个男人。

身穿蓝袍,头戴白铁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

那就是蓝染。

他说,王爷感念她一个女子,却有万军不敌之志,如今身负重伤,返回皇都之路又有千里之遥,带着一副棺木多有不便,于是特别开恩,专门遣了殓尸官随行,算是送凤于归元帅最后一程。

这一路,原本只有半个月的行程,因为凤乘鸾心碎欲死,意志消沉,身上的伤势反反复复,他们足足走了小半年。

蓝染一面要设法保存凤于归的尸体不会过快腐坏,另一方面又要照料凤乘鸾的伤势。

他的话不多,人却心细,每次出去买药,都会带些玩意回来,哄她开心。

可是凤乘鸾哪里还笑得出来,每日只是对着父帅的棺木发呆。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对她好,而且这种好,随着时日迁移,与日俱增,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直到有一日,凤乘鸾终于用黯淡无光的眼睛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蓝染沉静答道:“魔魇军夺了你父亲,我只是奉命,替王爷略做补偿。”

她惨笑,“将军百战死,沙场相见,各为其主,刀剑无眼,本就是听天由命的事。况且父帅他一世英雄,死得其所已是幸事,根本无需怨天尤人,你们王爷想多了。”

蓝染的头微微低垂,“凤小姐胸襟能容天地,蓝染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