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中像是含了一块棉花,憋得他连呼吸都沉重几分,心里酸涩难忍,但他还是温声说:“这路难走,殿下撑着我走吧。”
“等出了西山到了平整地界上,我便放开殿下。”
“我不碰殿下,也不会……叫其他人看见的。”
卫长遥闻言视线对上他的脸。他面色有几分苍白,微湿的发丝有些站在了鬓角,双眸还是泛着红意,像是个小心翼翼讨她心意,随她开心的狼崽子。
这般神色倒叫她想起了崔爻之前的样子,也是这样地,他以退为进一步步让自己放下戒心的。
她挡在披风下的手紧了紧,心下更是冷硬几分。
摇了摇头:“不必,我自己可以。”
留下这句话之后她便转身走了,似乎一点心思也没放在身后之人身上。
崔爻就那么一直呆呆站着,眼神有些失了焦距,落在艰难前行的卫长遥身上,更是难以言喻起来。
卫长遥转身后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崔爻,在察觉到他没跟上来之后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能让他早点认识到自己的冷酷无情最好,免得他不愿意接受事实。
敛下心思,她脚下的动作更快了些,等到终于下山时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
卫长遥跟在禁军之后,刚走下猎场前方的那个小斜坡,便见面前的不远处站了许多人。
永和帝站在了最中间,在他身后,王公大臣围了一圈,全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方向。
她面容沉静,几步走到永和帝面前:“崇徽见过父皇,父皇可有受伤?”
永和帝当着众人地面将她扶起:“朕一切都好,倒是你,可有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