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谢禾做完针灸后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要回大夏了。”
大夏使团的任务结束了,他们自然是要回大夏的。
可谢禾的心已然拴在了季扶身上,怎么舍得走,“你……想我走吗?”
只要季扶让他留下,他就留下。
然而少年听了他的话神色却是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慢条斯理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纸,交给男人。
谢禾心中不免有所期待,这是季扶写给他的吗?上面写了什么?会是挽留的话吗?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这上面写的根本不是挽留之言,而是针对治疗他身体暗病的药方以及针灸的手法步骤。
看样子,像是早就写好了的。
他早知道自己要走,所以准备的这个东西,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自己留下。
谢禾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季大夫真是妙手仁心。”
季扶不去看他失望的眼睛,无声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谢禾该过的是谢禾的人生。
谢禾不禁攥紧了手中的纸张,手背青筋直冒,胸口闷得发疼,失落和难过的情绪像是海水将他淹没。
原来在季扶眼里,他和其他的病人一样,并没有什么分别。
这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如同跳梁小丑。
“那你,来送送我吧。”谢禾无力地垂着脑袋,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大狗,艰涩的语气藏着一丝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