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艺人也说:“那我光是做囡囡一个人的生意,熬的糖浆都不够哟。”

等她长大了,赚到了钱,可以买得起很多很多糖画了。

可是奶奶已经过世了,老村也被改建了,一年一度的庙会早就被取消了,陶然记忆里的那个老艺人再也找不到了。

裴渊的识海里,器灵要笑死了:“还九州第一剑圣呢,主人你快看!姜素那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和这五岁的小娃娃有什么区别?她不会是这辈子都在练剑,连一次街都没逛过吧?”

陶然、方承煦,这一大一小全都围着裴渊。

她们看他的眼神,那种全然的崇拜、依赖、信任、惊叹……

那是裴渊完全不理解的眼神,不就是画个糖画吗?

很陌生,他就算是征服魔界和九州,成为人人又恨又敬又怕的大魔头,也从来没有得到过这种眼神。

不,也似乎是熟悉的。

在他更久远的记忆里

爹爹每次做木工,给家里又添了一把小椅子,或者是给儿子雕了一把小木剑,娘亲就是那样看着爹爹的。

裴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石板上已经画好了两个新的糖画。

一个是拿着飞虹剑的可爱孩童,另一个是手持青霜剑的冷然女修。他的技艺炉火纯青,那两个人物连发丝都清晰可见。

方承煦一把抢过了左面那个糖画:“这是我!”他重新拿起飞虹剑,照着糖画上的模样摆造型,“像不像、像不像?”